【同人】京紫同人——《在那个少女兵到来之前》

【同人】京紫同人——《在那个少女兵到来之前》


在那个少女兵到来之前

作者:警視庁摸鱼

这是发生在这片大陆上的真实故事。

这是那个美丽的“战争机器”出现在尘世间之前的故事。

1912年,哥廷恩。

工业与文明的触手还未延伸到这座浅埋在橡木林里的小城,而对皇帝扩军演讲的宣传,却已经贴满了每一个有人走过的巷弄,征兵站里,四个年轻人正兴致冲冲地向征兵官询问着应征事宜。

“皇帝陛下的近卫掷弹兵团只要身高六尺以上的士兵,是真的吗?”

“是的,你够大个了。”

“参加飞行骑士军团只能是大学生吗?”

“是的,小伙子,你得去搞个文凭。”

“我们已经有一百万的陆军了,真的?”

“是的,一百九十万。”

“我们会被送去前线,对吗。”

“……是。”

战争。

1912年,夏末。

瓦尔廷斯。

海风吹拂着灯塔边的钓客,一阵海风刮下了贴在砖墙上莱登沙弗特里希国王的画像,在湛蓝色的浅海上空打着旋儿往上飘着,比孩子们射出的纸飞机还要更高,更远一些。钓翁看着那片纸飞去的方向,忘记了手里钓竿的轻微颤抖。

海面上还没有乌云,但是已经传来了隆隆的雷声。

“爷爷,看,大渔船。”

小孩的指尖指向了蓝色更深的远处,老爷子没有答话,只是用起了平常从未见过的迅捷和力气,收齐了钓具,一手夹起孙儿,飞快地往教堂尖塔的方向跑去,小径可以最快地抵达镇公所,只要来得及,长者们就可以赶在灾难发生前派出信使赶往军港司令部。

只要他们可以赶在炮弹之前抵达就行了。

嗡嗡作响的机械巨兽将炮塔慢慢拧向了大陆,两根巨松一样的金属炮管指向了比钟塔更高的高处,黑烟漫布在洋面之上,没人知道公海上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从这里开出去的无畏舰队还没有回来。

而且它们再也不会回来了。

……

1912年,秋季。

沃登城外,河畔。

浅蓝色的帝国军装套在亨里希?克里斯滕森的身上有些滑稽,因为他的个子要比一般人高大许多,所以亮红色的军裤裤腰也和别人不在一个水平高度上面,他们焦急地卸下了身上的背囊,攻城的重炮兵还没赶到,不过他们的几门步兵炮已经开始了怒吼,和军官们咆哮的声音不相上下。在规模庞大的炮兵部队和其他援兵能抵达并且展开围攻前,亨里希所属的这个步兵师,首先要解决的,是作为当面之敌迎击他们的城市驻军和敌人野战部队组成的混合旅。

“营队——!”

少校的副官在大声地吼叫着,好引起全体的注意,因为现在绝不是开小差的时候。

“连队正步——向前!”

上尉挥舞着手里的步兵剑,胸前还穿着一块重龙骑兵的胸甲。

“看好你的脚步!别闭眼!”

上士呵斥手下的士兵,他们的胸口正在密集的鼓点声里剧烈地起伏,有一种压抑的呕吐欲望正郁集在亨里希的心里,在炮声里他悄悄地向左右看去,其他人正低着头,扛着上了刺刀的枪机械式地迈步,除了士官和军官们以外,没人敢抬起头来看向前方。

好运的是,敌人的枪还没有响起来,因为按照编写于上个世纪的步兵操典,至少要到了两百步的时候,敌人才应该开火,而那个距离也将会是他们整队齐射的时候——战斗将在那一刻分出胜负。

这时候他听见了一种奇怪的响声,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有哪个脾气暴躁的人正在用力地使用打字机,又像是哪个矿工打开了笨重的机器,总而言之,奇怪的声音响起来了,这让人反感的噼啪响声正欢快跃动着,令人生厌。

“不要低头!看着你的前方!只剩下几十步就可……”

中士的声音消失在了耳畔,亨里希不得不按照他的命令抬起头来,但在那之后,他亲眼见到了地狱。

成排的士兵像约好了一样向前倒去,在那噼啪的响声里齐刷刷地扑向了秋日干燥的草甸上,用血浆浇灌着大地。

每个人都会成为大地上的一粒尘土。

这时候,亨里希突然想到了课本里的一句诗。

亨里希?克里斯滕森,出生于哥廷恩。

1893-1912

……

哨声响了。

南茵坦泽松软的土地被重炮翻犁出了地下三尺的黑土,弹片带走了树林里所有的绿叶,烧焦的树干还可以再燃烧一次,只要炮弹足够多,烈火就能焚毁眼前所见的一切,四百门打红了炮管的重炮在指挥官穆勒的引导下,交织出了一首连阎王都怯于哼出声来的梦魇小曲。

讲个笑话,炮兵指挥官穆勒曾经是首都某个交响乐团的首席指挥家。

凄厉的哨声环绕在堑壕上空,在耶戈听来,就像是一个丑陋的,奶子下垂的巫婆扒着你的脑袋,在耳边大声地尖啸不止,催促着你一头扎进地狱里去。战争,对于平凡人来说,确实就是这副模样。

扛起了北方联军的星旗,出生在东部大国极北之地的耶戈也跟在中尉身后爬出了战壕,两米多高的胸墙终于不再能庇护他们的血肉之躯,和莱登沙弗特里希的军队一样,突击军团也普遍存在于参战的各国军队之中,在北方联军里,他们有的时候也被叫做“无望冲击军”。

在堑壕里等待凌晨的时候,耶戈因为不知道风车的原理而被中士戏称作“城市男孩”,而现在,他终于可以拍拍胸口,自豪地说他已经去见识过磨坊了,机械骡子拉着锯刃磨盘,嘶哑地吱呀叫着,磨盘里全是人类的血肉,榨出的每一滴红浆,都淋在这片大地上,为千百年后长出来的虞美人培土。

茵坦泽周围的这片地区后来被称作血肉磨坊,不是没有原因。

机枪又响了起来,成排的士兵被收割着,在血与火的恍惚自己,耶戈突然回忆起,在北方老家的时候,他和祖父进山猎过野狼,那些畜牲在林子里左冲右突,像极了自己现在的模样,作为一个突击兵,他的使命就是作为一匹野狼在这片林子里被狩猎,只要他们能从敌人的堑壕防线上咬下一块肉来,这些灰色的,毛发枯燥,瘦弱的也狼就可以随意地被敌人射杀,没人会关心。

“呼…哼、哼…呃啊啊!——”一个士兵举起了手里的刺刀,发出了丑陋,而且恶臭的叫声向前冲去,消失在铁丝网的那端。而当自己也跟着跳进堑壕的时候,耶戈发现,他竟然一脚踹倒了一个年轻的敌人士兵。他是那样年轻,眉眼之间,看起来就像是自己那个应该还在读中学的弟弟,眼神是那样的澄澈,手里抓着一把被拉开了一半枪栓的步枪。

耶戈举起了手里的狼牙棒,那是他用锈钉和木板做的趁手工具。

只是他没注意到,天上又落下来了穆勒的交响乐章。

耶戈?莱恩,出生于康维尔。

1891-1915

……

茹安?德?克莱在小镇的废墟里发现了一架钢琴。

在和同伴四处检查过了这座宛如死城的小镇之后,茹安收起了手里的“叮叮枪”。那是一种将两把冲锋机枪组合在一起的,可怕的弹丸投射机器,搭配上穿着厚实铁甲的步兵,这支抓着叮叮枪和重机枪进行决死冲锋的突击军团就像是一支来自中世纪的骑士大队,在冲进小镇之后大开杀戒,直到再也没有一个穿着敌人军服的人能站着为止,又或者是他们被一门野战炮的直射撕碎为止。

幸运儿。

茹安解下了脖子上的护身符,看着这架完好无损的钢琴,想起了家乡那个曾经教会自己乐器的剧作家,那个敢在公众面前戏称自己是一个“钢琴天才”的老家伙……好像是叫奥斯卡?茹安牵起嘴角笑了笑,指腹第一次压在琴键上,孤兀的琴声突然停下了一切的喧嚣。突击兵脱下了厚实的沉重盔甲,擦一擦额头淋漓的汗水,张大着嘴,想散去里面的铁锈味道。

就像是战争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一章特里施大师的钢琴曲《钟》驱散了战争女神加涅特斯皮亚非的注视,连一贯看什么都不顺眼的上尉,也安宁地闭上了眼。这架没来得及被搬走的钢琴,这架孤伫在堆满废墟砖石的小路中央的钢琴,成为了士兵们一直渴望着的一剂温酒。

直到枪声响起,钢琴的声音戛然消失在天际。

留下灯柱上的招牌,和乌鸦一起吱呀叫着。

茹安?德?克莱,出生于罗兹威尔。

1889-1915

……

殖民地猎兵团参加这场战争已经有两年了。

为了一个自己从来没有见识过的国家而战,对约翰?肖斯特来说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这片满目疮痍的大陆,真的是自己父辈诞生的地方吗?

肖斯特摇了摇头,不是不愿意承认这样的土地能绽放出什么样的花朵,而是不再对这样的世界抱有希望,堆到了二楼窗台的炮弹壳挡住了自己进入酒吧的去路,在后巷的入口,他遇见了自己的朋友,参加了地下坑道作业大队的勒瑞?尼克松,他捧着一个搪瓷杯,正满足地微笑着,盯着街对面的一具尸体,炮弹削掉了那个可怜的家伙半张俊脸。

“尼克,你在喝什么?”肖斯特笑着唤了他一声,“葡萄酒?”

肖斯特盯着他搪瓷杯里暗红色的液体,喉咙有些发干,虽然他更喜欢苹果甜酒,不过现在能来一口葡萄酿也不赖。

“想要啊?”尼克松的笑容突然从脸上消失,和一个守财奴一样,迅速地将手里的杯子往背后藏去,“自己找去,巷子后头进去有个小酒窖。”

小气鬼。肖斯特无奈地摇了摇头,离开了街角巷口,他最终也没找到那窖葡萄酒,西塔特郡燧发枪团在当天下午就开拔了,他们将受命参加在茵坦泽的发起秋季攻势,支援已经在坑道里挣扎了两个月的本土军团。

目送着又一支队伍离去,守住了自己美酒佳酿的勒瑞?尼克松咂咂嘴,满口香甜的血腥味让人感到满足,只是杯底那些夹杂着弹片的碎肉,已经有点不太新鲜了。

约翰?肖斯特,出生于塔塔尼亚岛。

1893-?

勒瑞?尼克松,出生于远风群岛。

1893-1929

因犯重罪,由行刑队枪决。

他们说,这是一场能结束大陆上所有纷争的战争。

他们说,这是人类历史上规模最大的自我清洗。

他们说,那个少女兵的到来,什么也没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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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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