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通的心意
作者:东隅
Chapter11.
“为什么你说那家伙喜欢八百百?”在去训练场的路途中,上鸣问轰。
“很明显吧。”轰面无表情地说到。
“啊?”上鸣不解。
轰没有理会他,他心里想到的是另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身上总有嚣张的气焰,和那个男人相比,望月……
上鸣看他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便放慢步伐走到耳郎身边,在耳郎耳边小声说了中午的事。
“怎么可能?!”耳郎大叫,引得大家都朝她看。她笑着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什么事。
“你声音太大了!”上鸣捂着她的嘴小声说到。
耳郎一把拉下他的手,羞红了脸又不好说什么,只得马上接上刚才他说到的轰的话题。
“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耳郎调整了一个不可置信的表情面对上鸣。
“看上去是知道的。”
“就他那样,他知道【喜欢】是什么吗?”耳郎瘪了瘪嘴,不相信地说。
“那你知道吗?”
“我当然,我,我,我,我……上鸣你干什么……你,不理你了。”觉得自己被套路的耳郎捂着发红的耳朵逃离了上鸣的身旁,然而她的耳机似乎和她不是一条心的还在向上鸣的方向欢呼地跳着晃着。
烦死了。
别闹了。
耳郎用手去抓那不安分地耳机,而此时心中似乎又奏起了她最喜欢的唱片。
啊,好吵。
都怪他。
“不舒服吗?”八百万摸着刚刚低着头跑到她身旁的耳郎的额头问到。
“没什么。”耳郎拍了拍自己的脸装作没事地说到。
“你在笑什么?”切岛看着一个人在那傻笑的上鸣问到。
“没什么。”上鸣的目光从慌张的少女那收了回来,他很满意。
轰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有些失落,就连望月展示自己个性后博得众人一片赞叹都让他打不起精神。
好困。
不,不是累的困,中午小憩过的他本不应该这么困,他到底是怎么了……
糖球。
荞麦面。
微笑的少年。
桌上的粉末。
少女的香甜。
她的侧影。
他发觉自己的思绪在倒退,一点一点从现在退到早上望月还没来的时候。
那时,她在看窗外。
他在看她。
她看得很入神,一定不会发现他在看她。
他知道那时他的心情很好,也许是因为八百万坐在这里,也许是因为她同他说她不会选择和那个人的婚姻。
不会选择。
为什么那时会很高兴呢?现在又这样?
“因为望月和你父亲不一样。”
脑海里有声音传来,漆黑一片的场景里他看见幼小的他面无表情地对他说。他感到一阵恶寒,然后有些想吐。
“因为他很爱她,真的对她好。”
幼小的他向他走来,他看见那孩子的眼睛里是一潭死水。感觉胃里有什么在翻腾,他的额头上冒出了点点冷汗。
“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什么个、性、婚、姻、啊。”
小小的手拽上他的衣服,年幼的他扭曲着面容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那话语。
好冷。
好恶心。
他在废墟的缝隙里抱着颤抖的自己喘息着,感觉自己没有办法去调控自己的温度了。
“啊,发现轰同学!”清脆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看见少女黑色的发辫。
八百万在缝隙口皱了皱眉,心想为了救助训练扮演伤员的轰同学还真是费尽心思把自己藏起来了呢。这里又偏,入口又狭窄,结构看起来也比较松散,果然是藏匿的好地方。
抱抱我。
轰听见稚嫩的声音在自己耳边说到。
抱抱我。
再一遍说到,那幼年的他攀上他僵硬的身躯,用无神的眼睛流着泪看着他,并没有什么力气的小手掐着他的脖颈。
抱抱我!
他这一次听到的是他自己的声音,然而声带却像被自己冻住了一般,怎么也发不出声。
抱抱我呀!
他听见自己无声地呐喊着,整个人似乎陷落在冰河里就要死去了,如此,越沉越深。
“轰同学?”
发现怎么叫他他都不应,八百万只好自己挤进那个缝隙。缝隙很窄,但里面空间却很大。她发现轰有些不对劲。他蜷缩着,颤抖着。
“发烧了吗?”她自然地抚上他的额头,就像下午对响香一样。
有一只手冲破冰河结着厚冰的河面拉住了他,然后另一只也伸了进来。
看到轰还是没有什么反应,眼神又十分涣散,在呼唤同学和自己试试两种考量的决择中她选择了后者,于是她鼓起勇气用双手捧住了他的脸。
轰同学的体温有些低,是因为个性的原因吗?
八百万知道,既然她觉得他的脸很冰,那么自己的手一定是滚烫的。她有些害羞,怕自己的心跳会不小心传到指尖然后出卖了她。
抓住那双手,轰发现自己能动了。
正在八百万自责自己到底在做什么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手背上传来些许凉意。轰缓慢地、僵硬地握住了她捧着自己脸的双手。
“抱……抱抱我。”他听见沙哑的声音从自己的喉咙里传出,沉重的头颅因为颈部的“解冻”重重地垂到了八百万的肩上。
“轰,轰同学,轰……”
八百万一时有些手忙脚乱,肩上少年的唇贴着自己的脖颈,因为说话细细摩擦着她的肌肤。她有些痒,脖子上,心上,都痒。
她整个人好像被无数蝴蝶啃食着,浑身细密地痒。
那蝴蝶似乎有一些还停留在轰同学的背上,她想抓住它们,便整个人向前倾去。
冰河消失了,轰觉得自己像跌进了一大块棉花糖里,柔软,香甜。他感到十分舒适,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她抱住他的一瞬间,那些蝴蝶一下子全部飞走了,有些晕晕乎乎的她瞬时惊醒了。轰同学正在自己的怀里均匀地呼吸着,体温在渐渐恢复正常。
八百万一手轻抚着他的头,一手揽着他的腰轻拍着他的后背。见他似乎很舒服,她鬼使神差般的把手指插入他的头发,用指肚摩挲着他的头。
他本就圈着她的腰,感受自己头发里的手,他不自觉地圈着更紧了。
“轰同学?”
“你喜欢他吗?”
“嗯?”
“望月。”
那个姓明明只有几个音节,他现在却说不利索,为了掩饰,他在她肩头蹭了蹭,他记得他的猫也是这样掩饰什么的。
那发梢挠得她发痒,八百万觉得有点点好笑。
明明,昨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明明,我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
明明,我现在就抱着你。
她似乎没有什么好害羞的了,肩头少年的话语像是告诉她,那天她的心,他收下了。他只是藏了起来,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轰同学真会说笑。”
“嗯?”
“我现在只想抱着你。”
“……”
“一直抱着你。”
苏醒过来的知觉让轰看清了自己幼年的脸,那小小的自己并未掐着自己,而是轻柔地环着他的脖颈,看见他苏醒,幼时的自己似乎很开心。然后,那孩子一溜烟地从他身上跑下来,跟着他的母亲走了,轰发现他的母亲是笑着的。
眼前的一切并没有什么令人害怕的。
对呀,本来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他根本不是怕八百万会重蹈他母亲的覆辙。
他是怕,她会选择另一个人。
终于,他的所有感受都回到了他的身体,他真切地感受到怀里人的温暖和香甜,自己背上那只手的重量以及头发里那只手的柔软。
“我也是。”依旧是有些沙哑的声音。
少年毫不犹豫地掏出了自己的心,塞进了少女空荡荡的胸腔里,从此所有心跳,你我都能感受到。
Chapter12.
再有意识的时候轰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自己的房间里。他活动活动手指,并没有发现什么不适。
“啊,醒了?”
是饭田的声音。
“还有什么不舒服吗?”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身上没有什么力气。
饭田贴心地给他垫高了枕头,帮他坐了起来。
“谢谢啊,我怎么了?”轰用手去遮眼前的灯光,有些晕晕乎乎地问饭田。
“不记得了吗?救助训练时八百万找到了你,她发现你好像有些不舒服,我来的时候你就已经晕倒了。”
晕倒了?好像是那么回事。
“本来是要送到保健室的,但恢复女郎说你只是个性的暂时性混乱引起的不适,就不要占个床位了。B班在进行对战,床位主要要应对他们。”
个性的暂时性混乱?那是什么鬼?
“还有些发烧吗?”
“嗯?”摸着自己额头的轰觉得自己的体温没有任何问题。
“八百万说她发现你时你冷得吓人,晕过去后又像有些发烧。”
发烧?在发烧吗?他的手在自己脸上摸索着,然后他听见了饭田在一边唠唠叨叨找体温计的声音。
“刚才八百万放在这里的,怎么不见了。”
“不赶快找到可不行。”
“掉到地上了吗?”
对,八百万。
轰放下遮在脸上的手睁开了眼。他还记得之前怀里的触感,那是一个温暖的小太阳,是刚刚开封的棉花糖。
“八百万在哪?”
“刚刚吃饭洗澡去了,之前一直是她守着你,应该等一会儿就会过来,出去有一下了。”
并不是很意外的答案却给了轰极大的满足感,他把被子拉到嘴边,整个人缩到被子里。
“还是有些冷吗?恢复女郎说就当一般的感冒不用多管的,真是……八百万到底把体温计放哪了。”
饭田的抱怨似乎是美妙的和歌,轰并没有做任何回应,就那样听着,心里像是塞满了食堂的糖球。
“饭田同学,我进来了。”
是八百万的声音,同时窜入房间的还有说不清的香味。
“轰同学还没醒吗?”
“刚才不……诶,又睡着了……”
“可能还是有些不舒服吧。”
他感觉到有只手覆在自己额上,那手有些湿润,还带着浴室里干净的香气。
“感觉还有点烧呢。体温计呢?”
“没找到。”
“不是就在桌子上吗?咦?算了,再造一个吧。”
轰听到自己耳朵里传来“哔”的一声。
“37度9。还是在烧啊……再试一试,37度7。”
“八百万同学?”
“嗯?”
“你不怕把他吵醒吗?他刚睡……”
八百万怔怔地看着饭田,然后看着自己创造的红外线体温计眨了眨眼,再看了看应该在睡觉的轰。
“没醒哦。”
“所以说,为什么不创造之前那种最传统的?”
“不是弄掉了嘛,这种比较大不会放不见的,而且,我又不好脱他衣服量体温。”先是理直气壮,而后声音越来越小。
“也是。”饭田赞同地点了点头,丝毫没有发现慢慢抽掉轰枕头的少女耳根通红。
“那我先去洗澡了,你照顾下他,晚上等大家都回来了再商量后面照顾的事。”
“嗯。”
听见关门的声音,轰眯着睁开了眼,他看见八百万没有在看他而是望着关上的门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八百万感觉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暖暖的。
“轰,轰同学,吵醒你了吗?”八百万有些慌乱,可抓她手的那人却不以为意,另一只手也搭了上来,玩弄着她的手,就像她的手上有猫的肉垫。
“我没睡,你进来前我就醒了,只是不想动。”生病了的话,撒下娇应该也是没问题的吧……
“这样啊……”八百万害羞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之前在废墟里的勇气像是莫须有了一般。轰整个人向她靠近,头蹭着她跪在床铺的腿,双手握着她的手细细地按着,这不太像她认识的轰同学。
虽然废墟里那个她好像也不太认识。
但是。
她好喜欢。
那少年像是幼猫,奶声奶气地叫着,在自己腿上蹭。
轰放开她的手,翻个身正面朝上躺着,直视着她的眼睛。
少女的头挡住了房间里的“太阳”,白色的光晕从头发后散发开来。她的头发还是湿的,三三两两黏在额上、颈间,匆匆忙忙赶过来的吗?
他笑了,她不敢看他。
八百万感觉右脸被抚上一只手,然后自己所有的焦灼都随着头上水珠的蒸发而蒸发了。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在图书室里时,少年只是伸出手,并未碰到她的脸。
现在他摸着她的脸,她感觉她是一碗即将煮沸的糖,噼里啪啦直个响。
“我说话算数的。”轰温和地说。她的头发没了水分,全都柔顺地垂下,把她和他笼罩在小小的暗处。
“嗯?”
“我说,晕倒前我是清醒的,现在也是。”
八百万的眼睛渐渐睁大,但她的意识在轰的房间里像撒了欢般地狂舞。她听见心跳声在自己胸腔响起,那里不再是空荡荡地了。
砰、砰、砰、砰……
这是她的心跳,也是他的心跳。
她抚上他的手,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的哦。”
“还要进去吗?”切岛问身旁的绿谷和上鸣。前者在他踹门而入前拦住了他,后者刚刚电晕了准备冲进去的峰田。
“你傻啊,看不清里面什么情况?”芦户在门缝里一边偷看一边说。
“不过轰同学还没吃晚饭吧?”濑吕想到了关键的事。
“不去食堂的话只能在宿舍自己做一点了。”丽日把头搁在芦户头上说。
“要去拜托爆豪吗?之前合宿时他好像很会的样子。”上鸣趴在地上,从所剩不多的门缝处往里看。
“你也要拜托一个可能性大一点的人呀。”耳郎的头夹在芦户和上鸣之间,不停地散发出粉红色的小花,那花晃着上鸣直眨眼。
“现充是不需要吃饭的。”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常暗一边路过一边说。
“要不我们去吃点夜宵吧?”从偷窥一长条的顶端跳下来的蛙吹向常暗问到,黑影瞬间与她击掌表示同意。
“要去就去吧。”常暗扶额,看似无奈地答应了。
“我买的新唱片到了要听吗?”上鸣问他脑袋上的耳郎。耳郎想了一下,觉得自己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决定同上鸣一起去听唱片。上鸣把手中不醒人事的峰田丢给濑吕,峰田又被裹成了一个茧。
“我去找爆豪吧,总要弄点吃的。”切岛准备走,芦户觉得在这一直看着不如去看切岛爆豪斗嘴来得好玩就星星眼地一同转身。
“啊,切岛同学要小心哦。”绿谷露出了为难的微笑。
“嗯,没问题的。”切岛应到。
六人站定在电梯前等电梯,电梯似乎上来地有些慢。
黑影从身后抱住梅雨酱,两“人”在一起歪腻。
上鸣不安分的手不小心碰到了耳郎,耳郎涨红了脸用手绕着耳机。
切岛把手搭在芦户肩上,两人开心地谈论着一会要做的事。
一切都很平和美好。
嗯,一切。
直到,电梯丝毫没有停顿地直达五楼。
“砂藤吗?”常暗问到。
“他刚才不还送蛋糕过来了,应该在房里呀。”耳郎说到。
“没有人吧,都这个点了。”上鸣打了个哈欠。
“也许是其它同学来看轰同学吧。”芦户说到。
“啊,不,还有一种可能性。”还在陪着满眼桃心的丽日的绿谷说到。
“怎么了吗?”濑吕把峰田松了下绑,查看他是否还活着。
“你们忘了望月同……”话还没说完,电梯就叮的一声开了。
湿湿润润的望月站在大家面前,脖子上还挂着一条毛巾,手里拿着洗漱用品和看起来装着甜品的盒子。
Chapter13.
“大家都在这呢。”微笑的少年说到。
黑影似乎被他的气场吓到一下缩到了常暗背后,小梅雨不经意地扯了扯常暗的衣角。
耳郎捂着正要说什么的上鸣的嘴以免情况变得更为复杂。
切岛和芦户正在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地聊着天。
“望月同学……”绿谷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越过六人走向他这的望月,只得把仍旧认真偷看的丽日护在自己身后,并死命地提醒她。
“干嘛呢?别扯我……啊,望月同学。”终于反应过来的丽日慌慌张张地向望月打了声招呼,然后啪的一下把轰的房门关上,没有丝毫犹豫。
丽日!电梯门口看戏的六人和绿谷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她是想激怒一只丢了小鱼干的猫吗?!
“丽日同学吗?”望月柔声道。
绿谷向后退,尽可能地护住丽日,虽然以他对望月个性的了解,这种保护几乎是没有什么作用的。
“是。”丽日精神饱满地回答,仿佛在课堂上答到。
“能拜托你把这个给百吗?她晚上没有吃饭,大家好像要出门的样子。”望月把盒子递给她,丽日有些疑惑地接着。她想了想,他们上来时碰到去食堂的班长,班长说八百百吃完饭洗完澡来替他了,然而理应和他们差不多时间吃饭的八百万她并没有在食堂见到。
“谢谢了。”看见她接下,望月微笑着向她道谢,并顺带向护着她的绿谷笑了笑。
往自己的房间走,他的脸上仍带着笑容,走到自己房门口时还祝奇形怪状观望这的六人晚上玩得愉快。
“啪。”望月的房门关上了。
“这是什么怪物!”上鸣被耳郎捂着要闷死过去,好不容易挣脱出来。
“是蛋糕呢。”丽日从缝隙中看了看盒子里。
“你刚才太吓人了,我还怕他会把你怎么的。”绿谷一脸担忧地看着丽日。
“你们太夸张了,望月同学又不是敌人。”濑吕盘弄着峰田说到。
“他可是有着击退黑暗的黑暗气焰。”常暗说到。
“但他人很好啊。”小梅雨摸了摸黑影说到。
“确实,本来以为会跟八百百有各种冲突,结果就只像是来看下她一样。”耳郎补充到。
“你们女生太单纯了,果然因为是帅哥吗?”上鸣想着早上爆炸的轰的原子笔瘪了瘪嘴说到。
“算了算了,我得快点下去找爆豪了,要不他睡了。”切岛按了电梯,一行人下了楼。
“丽日同学你要干什么?”绿谷抓住了正要敲轰房门的丽日。
“送蛋糕啊,反正刚才关门里面应该察觉了。”
“这不太好吧……”绿谷有些扭捏,但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情况。
来看看刚才轰的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我好像听见关门的声音。”八百万一惊,看向关好的房门。
“错觉吧。”轰示意八百万给他把枕头垫高,他要坐起来。
因为他还有些乏力,所以八百万只好先把他扶起来面对面靠在自己身上,然后再把他推回枕头上。
他向后倒时轻搂着她的手微微用力,把她一同带入自己怀里,然后抱着她抚摸着她的头发。
“轰,轰同学?”八百万的两个眼睛又绕起了圈圈。虽然,她知道他们刚才似乎确认什么关系。
“就抱一下。”
少年用手挑起她一缕头发,在灯光下认真看着,然后好玩般地把她一侧头发一缕一缕地别在耳后。
八百万觉得他是不是又发动了个性,她觉得自己要被烤熟了。
又过了一会儿,八百万发现轰的呼吸变得很浅很均匀。
睡着了吗?
小心地从他身上爬起来,她发现他进入了梦乡。
她只好又扶着他的头,把刚刚垫高的枕头撤下。
好像没有发烧了,她摸了摸他的额头,怕把他吵醒没有再用体温计去量。
她把他的额发捋顺,微笑着看着睡着的他。
“我会在体育祭上打败他的。”
“然后再一次好好地向你说明我的心意。”
那声音微小,但很坚定。
他睡得安稳,她眼里有无限柔情。
“但是,不要再把那么危险的东西放房间里了,万一爆炸了怎么办。”
八百万用手指点了点轰的鼻尖,想到她和饭田把他拖进来时她看见柜子上的两个玛特罗什卡吓得不轻,毕竟她创造的她自己造型的套娃都是各种炸弹,她不知道轰拿的是哪一种,趁饭田不注意她创造了一个正常的替换了炸弹玛特罗什卡。看到两个挨在一起的套娃,那时的她突然烧红了脸,好像自己脑子里有炸弹即将要爆炸一般。她来不及考虑轰是在想什么,把两个套娃面朝墙面,放在柜子不显眼的角落里。
“睡吧。”
她为他盖好被子,准备去一楼厨房吃点东西,而且轰等会可能还会饿,刚才应该叫饭田带一点吃的回来的,下午发生太多事都忙忘了。
想着这些,八百万打开了房门,眼前是窃窃私语的绿谷和丽日,濑吕绑着个不知名的东西在傻笑。
“八百百,你的蛋糕,你还没吃饭吧。”丽日看到她出来,连忙把蛋糕给她。
“哦!谢谢了丽日同学,我正想找点吃的。”
“那个……这个是望月同学给的。”被道谢的丽日意识到八百万以为蛋糕是自己送的,马上摆了摆手。
八百万听到后心里有些复杂。那个小时候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人,在她对他发了一通脾气后就开始站在远处看着她,不,不仅仅是看着她。她捧着蛋糕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要不要对他有那么一丁点好,作为朋友的好。她想她应该把这蛋糕直接丢掉,好让他没有任何幻想。她想……
“望月同学他对你很好呢,看不出……”看不出像要强行娶八百百的样子,丽日看着神情有些灰暗的八百万,硬生生地把后一句噎回喉咙里。
“我们不应该是站在轰这边吗?”濑吕小声地在绿谷耳边说。而绿谷表示自己已经完全无法掌控现在的状况。
“但是我会支持八百百的!快吃,吃了才会有力气!管它是谁送的,不能浪费!加油哦,八百百!”丽日挥起了小拳拳,鼓舞着八百万。她无法看透八百万和望月的关系,但是她至少知道八百万和轰的状况。
她偷看时,她看见轰同学一改往日的沉默冷酷像一只依恋主人的猫一般缠着八百万。
她好羡慕。
她也有喜欢的人,所以,她知道。
她完全可以想象,如果有一天她得到了她心心念念的爱人,却有另一人要将自己锁在身边,关在精致的笼子里,即使那人再好再爱自己,她也会拼死冲出那牢笼。
为了自己,更为了自己爱的人。
丽日偷偷看了一眼一脸状况外的绿谷,眼睛里有一片星光。
“加油哦!八百百!你可以的。”丽日推了推她手中的蛋糕,再次向她打气到。
“好好吃饭才能成为更好的英雄。”轰说过的话在耳边响起,八百万捏紧了手里的蛋糕盒。
“我知道了,我会加油的!”八百万空出一只手和丽日击了掌,她露出了微笑。
“八百万同学可以回自己房休息下哦,后面交给我们就可以了,轰同学的饭我们拜托爆豪了。”绿谷回到状况内,对八百万说到。
“是饭田去食堂时和我们说要我们帮忙的。”濑吕补充到。
“爆豪同学?”八百万不知道该说什么。
“姑且是拜托他的,咔酱人还是挺好的。”绿谷讪讪地笑着。
八百万有些不放心,但想到有丽日和绿谷在这应该没什么问题,便与他们再见回到自己房间。
路过望月房间时,她发现他的房门并没有关严。
更晚一些。
“喂,吃!”房门被哐的一声打开,轰还在摸不清状况的时候,他看见自己眼前出现了一盘咖喱饭。
“咔酱你轻一点,轰同学还在休息。”一旁的绿谷劝到。
“吵死了!是你们非拉着我做饭的,老子还不愿意做呢!快吃!”爆豪一脸不情愿地把咖喱饭送到轰面前,用饭勺敲着盘边。
“还不是乖乖地做了。”切岛在一边说到。
“哈?!”
“没什么。”
“你见过病号吃咖喱饭吗?”轰挑了挑眉问到。
“老子辛辛苦苦给你做的你还挑三拣四,是不是要我硬塞进你嘴里!!!”爆豪说着,就要把咖喱饭往轰嘴里倒。
“不用了。”轰夺过那盘咖喱饭大口吃了起来,中午后就没进食过什么,现在的确有点饿。
“有什么好香啊?”看着轰吃饭的爆豪闻着房间里的空气问到。
“你不用拐着弯夸自己的饭做得好。”轰咽下一口饭说到。
“你这家伙!算了,不跟你这种病号一般见识,我说的是那种香味!那种香味!”爆豪用手比划着,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像是发觉了什么,爆豪揪起一撮轰的睡衣闻,然后一脸嫌弃地说:“你这家伙用女人的沐浴露啊?”
切岛捂住自己要笑出声的嘴看了看身旁同样动作的绿谷。
“我今天到现在还没洗过澡,下午回来是饭田给我换的衣服,应该是他身上的味道。”轰淡定地说,然后又吃了一口饭。
“饭田?”
“嗯。”
“饭田有这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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