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者:God Emperor Penguin 翻译、校对、润色:神界祭司
序+chapter 1 雪之下阳乃所擅长的事(上)
chapter 1 雪之下阳乃所擅长的事(下)
晚餐吃完后,几张桌子被清理出来用作舞池。
似乎有一小群服务员在提供餐后开胃菜的时候清理出了一个粗糙的空间。
切蛋糕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因为小町太兴奋了,她每隔一秒钟就会提醒我一次。
此后,雪之下脱下和服,换上了晚礼服。
目前,她正在和某人跳舞。那是缓慢而有条不紊的,她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另一只手握在他的肩上。
他们跳了一会儿舞,与此同时,房间里所有的眼睛都盯着他们。
当一位合伙人离开之时,另一位走向她。
在他们拥抱在一起之前,互相致以一个简短的问候,然后他们又绕着圈子跳起了华尔兹。
“雪乃桑看起来不像个公主吗?”
“是的…我想…”
我没有看她继续跳舞。
这些在我看来都一样。
舞伴一个接一个地过来请她跳舞,她会顺从他们的。
这就像一场超凡脱俗的表演,仿佛我正凝视着远方的飞机。
人们鼓掌,随着雪之下起舞。
不知怎的,我不喜欢它。
最后一个上去的是叶山。他们一同起舞。就是这样。仅此而已。
“啊!啊!他看起来不是很适合雪乃吗?欧尼酱,你最好在你的魅力属性中加入更多的点数!或者说,不用那么麻烦了。你可能太年轻而不能在白马王子的阶级上挑战他。”
哦, 哦,小町,现在不要去编造虚假的RPG职业课程了。
“你应该请雪乃桑跳支舞!看起来她会和任何邀请她的人跳舞。”小町补充道,“来吧欧尼酱 ~ !它将是如此浪漫而酷,不像你通常的M.O.”
“你知道M.O是什么意思吗?”
“欧尼酱的行事方式!”(祭司:小町说的是“Methods of Oniichan”,实际上,M.O一般指的是犯人的作案手法。)
如果不是她那么可爱的话,我会用拥抱将她闷死的。
我站起来,走向舞池。这并不是说我要请雪之下跳舞什么的,但我想可能会有一些被遗弃的桌子,桌子里面有食物,我可以偷吃一些。
伙计们,也许我就是一只流浪狗?
我抓着脖子,终于走到舞池中间的舞池边缘。
“那么……你对那个女孩感兴趣了?”我看着身边的人。那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有一种湿猫的神气。
“呃……不……”我措手不及。在聚会上,人们通常不会来和我聊天,尤其是男人。
“哦。你认识她吗?
“你在说什么……”
他眯起眼睛,好像我在挑战他似的。“嗯……我会让你知道的,她是我的未婚妻。”
“什么?”
这令我震惊,但只是一瞬间。也许雪之下订婚并不奇怪。不过,这说不定是婚礼上一个随便的家伙,想随便聊点什么,想跟我打情骂俏。
也许他是雪之下的仰慕者?
不管他是什么人,他的话都使我震惊。
也许,雪之下真的订婚了。也许,在她成年时,会有人在等她。
等等。她已经成年了,不是吗?
“订婚。即将结婚。恩…你知道的,就像…我,她…是同一种事情。你看,我们在很小的时候就被许诺过了……一件接一件接一件的事情……”那家伙转着眼睛,转动着手指,对我的回答做出了‘你应该知道’的回答。
我的死鱼眼睛睁得大大的。“你在开玩笑吗?”
“好吧……”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说他不是在开玩笑。“这样的女孩肯定已经订婚了。我则是其中的一员!独一的我!我是这个镇上最好的追求者。没有人比我更适合雪之下雪乃。”
“嗯……该说恭喜?”当有人订婚的时候你应该这么说,对吧?
“你不嫉妒吗?”
“不……?我应该嫉妒吗?”
我可以尝到失望的滋味。“哦。”
“哦,什么?”
“这并不像我想的那么有趣……”
“你和她……真的吗?”我突然想到,他只是在跟我开玩笑,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毕竟,有多少人为了给别人留下好印象而拼命地说他们已经和某个人订婚了?
环顾四周,我觉得我已经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嗯?真的!你看,她小的时候总是这样,‘等我长大了,我要嫁给你——’”
“父亲。”雪之下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不要用你的幻想回忆来点缀我的童年。”
嗯?等等。她刚才说…?
“啊哈!现在是我精彩的自我介绍~!你可以叫我父亲。”
你又不是光之霍尔蒙克斯的领袖。
“等价交换,等额的东西必须给予回报。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你可以叫他死鱼眼。然后你。”这显然是针对我说的,“叫他雪之下桑就好,”雪之下叹了口气,显然很恼火。她摸着鼻梁说:“爸爸,现在我要回家了。”
“什么?但是你还没有和这-个-他-的-名-字-叫-死-鱼-眼-君一起跳过舞。”出于某种原因,我并不生气,他不知道我的名字,而是根据我自己的一个特殊属性给我贴上标签。
“嘿,我不想——”
雪之下瞪了他一眼,这让所有人的反应都有了定局:
“不。”
“真的吗?你甚至和叶山君跳了舞,你不是讨厌和叶山君跳舞吗?”
“我说‘不’。”
“哇!你一定很喜欢他,哈!”雪之下的父亲用肘轻推我的肋骨。“你做了什么?某种巫术吗?爱情魔药吗?哦哦!是那些在黑夜里算命的人吗?我的妻子不让我看灵能力者小田雾响子之谎言(祭司:某漫画,没看过,原名是霊能力者小田霧響子の嘘)。我想这是因为她嫉妒小田雾响子更擅长吸引他人。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就眨眼,作为提示。”
“我走了。”
随着这个宣言,雪之下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拖走了。
“雪乃— ~ !回来喂~!至少把我介绍给你的男朋友~!”
像一只猫在远处喵喵叫一样,她父亲的声音渐渐消失了。当我们从、雪之下的其中一个 X染色体的供应者那里离开一段距离时,我们已经找到了回桌的路。
“这是你的父亲吗?他真的是千叶议会的一员吗?”
那些报纸是如何没有提到在议会中有这样一个议员的呢?这是我无法理解的。
雪之下摩挲着鼻梁,然后转向我,她的眼神告诉我:永远不要问他是怎么当选的。
“他有他自己的方式…”她痛苦地说。
“不过,他看起来是个不错的人。”我说。
当他和女儿说话时,他的语气中没有任何谎言的感觉。毕竟,有什么父母不希望他们的孩子快乐呢?
我看了看她,她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咬着它,这似乎是她最近养成的习惯。
“小町在哪?”她终于问道。这是个好问题。
我也不知道我的妹妹去了哪里。
在和她打了招呼之后,她就去搞自助餐之类的恐怖活动了。
我拿出手机,给不在桌子上的妹妹发了条短信。
我怀疑她是去某个地方洗劫另一张桌子的餐盘,但鉴于她并没有对此大吵一架,她似乎更有可能决定回家。几秒钟后,她的回信到了。
“我决定早点离开。欧尼酱,和雪乃玩得开心!”这是她的短信内容。
“她走了。”我告诉雪之下。
“哦。”
这就是你的回答?哦?你就不能多一点同情吗?
我可能会一个人在婚礼上,而这里我最多只认识三个人,并且没有一个人可以被认为是朋友,甚至是没有敌意的!最好的说法是,我被困在敌人的后方,没有补给线,没有食物,没有弹药,甚至连一张对我礼貌相待的脸都没有。
“我想我们只能自己回家了。”
“是的。”雪之下轻声同意。
就在这时,两个胃开始咕咕作响。我不确定到底是谁抱怨的声音更大,但其中传达的信息很清楚:
我们都很饿。
对我们来说幸运的是,我们发现萨莉亚(祭司:萨莉亚(saizeriya),日本快餐品牌。)晚上还开着。我饿了。看着雪之下,我发现她的身体状况并没有好转。也许跑步和跳舞耗尽了她的能量,现在她需要一颗仙豆来恢复?
“你没吃饭吗?”我在餐厅外面问。
“没有。”
“为什么……?”
“我妈妈领着我从一个家族的熟人转到另一个家族的熟人。当你正忙着重新被介绍或跳舞时,很难吃到东西。然后就遇到了我爸爸……我们去吃点吧。”
一位女服务员向我们打招呼,问我们有多少人。
“两个。”我替我们回答。
“先生,女士,这边请。”不久,我们坐下来,一份菜单被递上来。“你们是在约会吗?”
“绝对不是。”雪之下厉声说道。
“喂,你不必让我听起来那么讨厌。”
“恶心。可怖。一想到要和你在某个浪漫的层面上交流,我就不寒而栗。”
“嗯……”女服务员紧张地看着我们,示意我们坐下。服务员递给我们菜单,紧张地问我们:“你们两个穿得很奇怪。你是不是在别的地方丢失了预订?”
“没有。我就是没有胃口。”
“你那时忙着跳舞。”
“我相信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事情。”
“自我意识过剩的富家女……”
“自我憎恨的厌世者。”
“啊…”她击中了我。
“像比企谷君这样的人很难找到愿意嫁给他的人。”雪之下小声说。
我沾沾自喜地回答道:“随着计算机算法的进步和越来越多绝望的女性,我应该不会对在线约会服务感到有任何问题。”
女侍者一边紧张地笑着,一边开始催我们点饮料。“嗯……你准备好点菜了吗?”
“只要……每个都给我来一个。”等等,等等。你是指食物还是饮料?
“嗯! ?”女招待吃了一惊。
“我饿了。”雪之下直截了当地说。
“你打算进入两国国技馆?”(祭司:2013年日本东京申办2020年夏季奥林匹克运动会成功,两国国技馆将成为2020年奥运会拳击比赛的场地。)
雪之下转过头来,那娇容能引发无数争端。
(祭司:The face that launched a thousand ships 指绝世美人。据说源于特洛伊的海伦,由她而引起战端,千万艘战舰齐发。)
“比企谷君,你想看到明天的太阳吗?”
沉默地咬牙切齿,我突然意识到另一件事。
“喂……你打算让我付钱吗?”
雪之下希望我资助她的腰围扩张吗?
“雄性会在外出中善待雌性,这难道不合理吗?我想这对我的公司来说是一个很小的代价。毕竟,一旦你30岁,秃顶,而且从未工作过,付费陪伴很可能是你唯一的交流方式。你可以说你需要为此获得报酬。”
何等熟练的业务能力!
“我很感激你注意到我从来没有工作过,而不是失业过。”
我咬紧牙关说。
雪之下似乎在盯着我看,她是想让我破产。
“—我—我应该在几分钟之后再来吗?”女服务员温顺地问。
“OK”
我们异口同声地说。
“好吧。我去给你们拿饮料,”她鞠了一躬,然后急忙退回厨房。
她甚至不知道我们想要什么饮料。
“她还会回来的。”雪之下机智地说。
“为什么你这样认为?”
“因为我知道,”她冷冷地回答。
“你是谁?卡珊德拉?”(祭司:为希腊、罗马神话中特洛伊(Troy)的公主,阿波罗(Apollo)的祭司。因神蛇以舌为她洗耳或阿波罗的赐予而有预言能力,又因抗拒阿波罗,预言不被人相信。特洛伊战争后被阿伽门农(Agamemnon)俘虏,并遭克吕泰涅斯特拉(Clytaemnestra)杀害。)
雪之下把下巴放在手掌上,嘴唇弯出一个微笑。
“我是德尔菲的神谕者。”(祭司:德尔菲 (Delphi)位于帕那塞斯山的西南山谷中,在古希腊传说中是世界中心所在地,今天仍然可以看到“世界的肚脐”。德尔菲 神谕以能够预言未来而闻名于世。神谕通过女祭司传达给那些希望能了解到自己未来的人,包括国王、商人和流浪汉。任何人只要能够来到德尔菲并献给阿波罗祭品都可以获得神谕。
最有名的关于德尔菲神谕的故事是俄狄浦斯的故事。)
“好吧,”我低声说。“那么,我就是哈迪斯。”
女侍者回来了。
我想象着她伸出舌头说:“所以……我忘了给你点饮料了。”而她的一只手会以一种可爱的笨拙姿势敲着她的头,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雪之下就开口了。
“红茶。要加海鲜通心粉。”
“我也是。”我说,给了自己的想法。女服务员点了点头,然后用便笺簿盖住她的嘴。
“你们俩看起来可能不太合得来,但你们表现得就像一对老夫妻。”
雪之下看了女服务员一眼,说“你的死亡将至”。
就这样,女招待退了回去。如果她在今晚结束前退休当服务员,我也不会感到惊讶。
“喂,我想你快把她吓死了。”
“抱歉。最近我已经习惯了和没有头脑的人在一起。”她叹了口气说。嘿,嘿,你是在说我愚蠢吗?我要让你知道我可是世界级的智慧冠军…天啊,为什么这些话不能从我的嘴里说出来?
“无论哪种方式,你都应该把声音调小一点。”
“虽然我在这里的行为对经济影响不大,但我相信你这次是对的。名誉毕竟是一笔宝贵的资产。”雪之下点头说道。
这与我试图表达的观点相去甚远,我是希望她不要去吓唬那些靠小费和孤独顾客的善意过活的只拥有最低工资的女服务员。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柔和的声音,“对不起。”
随着盘子哗啦啦地落在桌上时,我差点没听见。看来,我们的饭已经到了。
“吃吧。”我说着,伸手去拿勺子和叉子。
雪之下边说边从餐巾卷里拿出叉子。她嘴唇上的微笑告诉我她在戏弄我。是吗?那个雪之下雪乃甚至会开玩笑吗?
吃完饭,雪之下很客气地付了钱,我们走到外面的晚上。
空气很冷,世界很安静。我决定继续与雪之下合作,哪怕不知为何。
“我觉得很高兴,比企谷君。”雪之下在我身边说。
是的,这是对的。
“没有什么比撒谎更让我恼火的了。”
“我从不撒谎。”
“这世界真是个恶心的地方,到处都是伪君子、骗子和愚蠢的白痴。这就是为什么我将会成为把它烧成灰烬的人。”我笑着说。这些骗子精心建造的纸牌屋将会在我的一根火柴中轰然倒塌。
“我一直知道你就是个小罪犯,”雪之下叹息道。
“嘿。那是为了高尚的意图……”
“你也知道他们是怎么说善意的。”雪之下平静地回答。
“呵。这并没有改变这个世界得了癌症的事实。就像狗身上的滴答声。你有没有见过一只被巨大的蜱虫覆盖的狗,而你只是希望你有一个喷火器,可以清洗蜱虫,但不会伤害到狗?这就是我想要的事情。”
雪之下停在我身边。“我以前也是这样想的。”她轻声说。
“嗯?”雪之下和我想的一样吗?这真是……罕见。
雪之下看向灯柱。飞蛾在灯光下飞舞。“如果你想成为一个小纵火犯,什么都不做,只是把世界烧成灰烬……那么我想成为太阳。”
“太阳?”
雪之下用一张我从未见过的脸看着我。她点了点头。
“雪。”
她说道。
“雪?”
“我的名字的意思是雪……”
Yuki的意思是雪…
“但是,人类不会感到热或冷——除非抵达了极端。”
“真的吗?”
人类生理学不是我的专长。
“我的名字可能意味着别的事物,但是,我希望成为太阳。那么,极冷和极热有什么区别呢?”
见鬼,我对热力学的细节并不了解多少。
“当一个燃烧的火球有什么了不起的?”
好吧,在我看来,这听起来很愚蠢,但大声说出来听起来确实有点可怕。我不会告诉雪之下我想到的是这样的事情的。
我旁边的女孩揉了揉鼻梁,好像在调整某些不存在的老师眼镜。
我现在应该叫她“老师”吗?
”太阳会燃烧,但它的光会向地球发送被称为光子的能量。这些光子驱动光合作用,进而使植物产生糖分并生长。同样的植物被动物和我们自己吃掉……确保生命的繁荣和延续。“
“你只是一个推动者。”我反驳道。
“我更想成为黑暗中的光明,为他人树立榜样。”
“你只是拿着一个火把,最后,你会掉下去的。”
我说。我想到了美国的自由女神像。
雪之下想成为一个符号,一个图标。
她摇了摇头。“我想成为激励他人、帮助他人成长的火焰,而你只满足于成为一个火星。”
那句话把我吓坏了。
这就像一个瞬间的致命一击,把我吓了一跳,只留下了对她的敬畏。
也许不仅仅是敬畏。
我们在她的公寓前停了下来。
我们俩都没说话。
我们俩都一动不动。
这与那时不同。在去京都的旅途中,我们和平冢静老师从拉面店回来的路上,一想到离我很近,雪之下就不寒而栗。她会和我保持距离,就像阿喀琉斯与龟一样。
也许我追上了她?。
雪之下打了个喷嚏。这真是非常糟糕。
她忘了带夹克,而且她身上穿的任何东西都不足以保暖。我想把夹克给她,但……
在那之前……
“嘿-嘿 雪之下……”
“什么,比企谷君?”
“我们可以……”
她打断了我的话。
“你知道答案的。”
所以我没有那样做。
我抬头看着公寓大楼。与以前相比,变化不大。
也许他们有了一个新的园丁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因为灌木丛看起来不一样,但除此之外,它还是那座一尘不染的塔。
“我从来没有机会来这里。”我承认。
“也许我可以带你四处看看…”雪之下建议到,她的呼吸在绝对的寒冷中清晰可见。
“啊……”我的嗓子哽住了。对此,我无法作出答复。
进入大厅,她甚至没有转身面对我。
我想她甚至没有当面跟我道晚安。
我也没料到她会来,但她似乎觉得这很合适。相反,她只是在门关上之前说了几句话,她的语气是如此的柔和,我几乎以为自己没听见:“我想,如果我们俩都孤独终老,那就不会那么糟糕了。”
我站在那里,看着落日,玻璃门在她身后关上了。
就在那时,我意识到我对被称为雪之下雪乃的存在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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