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鲁路修同人——《天空骑士的背影》上

【同人】鲁路修同人——《天空骑士的背影》上


天空骑士背影

作者:少校桑

Stage One

抵抗仍在进行。

从布尼塔尼亚先祖们的角度来看,其东部的这片地区是贫瘠且神圣的。耶稣的光芒从此发出,普照着整个世界。每年欧洲都有成千上万的信徒们踏上这片神秘土地去寻找他们心中的神明。在香料与石油资源上的往来也未曾断绝。

但那是特拉法加海战之前的事。

同女王伊丽莎白三世一同陷落的是布尼塔尼亚在欧洲的立足点。古老的殖民者们被迫离开自己的家园在大海上漂泊,直到他们随着先人的足迹找到了美洲并以此为立足点,最后建成神圣布尼塔尼亚这占世界面积三分之一的巨兽国家。现在巨兽的利爪正袭向那片古老而神圣的土地。

拿撒勒城外的山区,仅存的抵抗势力依仗山体建立起据点与布尼塔尼亚的利爪——Knightmare作战。Knightmare作为高机动人形兵器,在平原战上有着压倒性的优势,但于地形复杂的山地,体长近五米的Knightmare几乎成了活靶子。布尼塔尼亚对于中东地区的侵略行动,于这片峡谷去停滞了近三天。

峡谷的外侧,布尼塔尼亚的第18集团军驻军地暗暗流淌着浮躁的气息。灰色的巨人如摩艾石像般沉默地耸立着,机师们在阴影下互相帮对方点烟,一边抱怨着中东七月的鬼天气,一边念叨着自己的风流事迹。

与周边事物格格不入的是名为指挥部的移动堡垒,与其说是军事指挥部,不如说是行宫之类的比较切合。

安德米亚?哥德巴尔德斜坐在指挥席上,左手拿着一个盛着酒精致的酒杯右手不时敲击着酒杯,嘴角不时露出不屑的笑容。安德列亚斯?达尔顿神色焦虑地盯着指挥桌上的全息投影,右手不时敲击着大腿外侧。

“那群犹太佬还真能打啊,难不成他们又把圣柜给搬了出来?那么我们要同耶和华作战!”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小以兰王,这么长时间都清扫不干净这些老鼠洞,柯内莉亚大人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

“没什么好紧张的刀疤脸!”

安德米亚直起身子,左手微微摇晃着酒杯,双眼陶醉地盯着红酒。

“你玩过打地鼠吗?”

在安德列亚斯的脑子里没有与幽默相关的概念,这位最早在同EU的作战中便立下赫赫战功,同时作为布尼塔尼亚最严格的军事教官的他不知道安德米亚此番话的含义。对于这个两天前还把情妇带到指挥部的男人,他心中没有一丝信任。不过这个男人的眼神中此时却洋溢着自信。

“刀疤脸,你无非是抓不准老鼠们出洞的时间及位置。表面上是我们在围歼他们。代派出去的 Glasgow小队却无一例外被山体中的固定炮台打成了筛子。”

“所以你想说什么?”

安德米亚再次露出不屑的笑脸,竖起食指,向虚空不急不缓地一劈。

“只要够快就行了。”

不理会安德米亚的无理发言,安德列亚斯继续在全息投影上寻找战略的突破口。

饮完最后一口红酒,安德米亚不舍得放下酒杯。

“贝因贝鲁古家的红酒真是让人着迷啊,我废了好大劲才从那个‘纯血白痴’手里要来一瓶。”

“如果不赶快清理干净这些老鼠,也许你永远也喝不到了。”

“不不不!有人正在送酒的路上,就算是旁系养大的孩子,酒自然还是拿得到的。”

摸了摸脸上的刀疤,他心神不宁的时候总这么干。正当他尝试将安德米亚与他该死的送酒人忘掉时,全息投影上忽然闪过一道蓝色的机体。猛地直起身子,安德列亚斯透过窗户看见刚刚在投影上闪过的蓝色机体又刹那间穿过了军营。

“侦察兵!侦察兵!刚刚飞过去的是什么鬼东西?侦察兵!”

“报告中校,是资料库里没有的机体。又不是战斗机,它的速度以及接近三倍音速了!”

安德米亚慢悠悠地站起身子, 重新拿起酒杯把玩着。无视一脸茫然的安德列亚斯和侦察兵们,安德米亚陶醉得望着远方的拿撒勒,左手下意识摸了摸鼻子。

“这下又有酒喝了。”

Stage Two

艾拉今夜喧嚣依旧。

得克萨斯作为布尼塔尼亚的第二大直辖市依旧保持着西班牙人和印第安人同在时的那份模样。早上人们各司其职,晚上则各自找一家酒家点一杯加水的托罗。臭鼬,灰狼,女牛仔,一直是人们不变的话题。

艾拉今夜喧嚣依旧。

一如这家酒馆的名字,这家坐落于城市边缘的酒馆里的人们今天又怀抱着热情大声地谈论着与庶民相关的事物。侯赛因一边有条不紊的清算着这个月账目一边不时抬起眼观察周边的酒徒。这既非处于警戒也非处于好奇,这只是为数不多可以让这个年过半百的阿拉伯老人感到心安的事情。

不过最近侯赛因的目光总被几个面生的青年人吸引。虽说他们穿着普通,年纪不过十四五岁,但举手投足间便可见其与那些一般民众的不同。虽出手阔绰,但不同于那些在他老家频繁地换着第四个妻子的阔佬,这些孩子们的眼神中有着一种先天高人一等的相关物,显然他们都是贵族。更然侯赛因确定的是他们新的过分的一般人服饰,好似是为了去什么地方而特别穿的。

侯赛因一如既往的在算完账后将不加水的托罗一饮而尽,娴熟地将杯子递给酒侍。

“那个扎三条辫子的孩子是今天新来光顾的?”

“好像是的,以前没见他来过。不过看样子他应该是那几个少爷的跟班吧。”

“何以见得?”

“啊??????因为他对这里的一切好像都很好奇,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他连次一等的托罗都觉得好喝,所以??????”

侯赛因挥了挥手,示意让酒侍回去招呼客人,自己娴熟地倒出托罗,一饮而尽。

“有意思的年轻人。”

Stage Three

“松勇君,你又在玩什么新奇的玩意?”

“花牌,老家的东西。”

“嗨?11区吗?”

吉诺?贝因贝鲁古好奇地把弄着装着托罗的木质酒杯。不同于家中喝红酒的高脚杯,这种拥有复杂纹路且不透明的容器是吉诺平日从未见过的,但最令他赞叹的是这种酒杯的容积。贵族家的孩子自小就要接受各种各样的餐桌礼仪,其中一条便是不可大口饮酒。但这家酒馆不同于之前所去的贵族会所,这里的人都大声地交谈,举杯,痛饮。这一切平日不曾见过的光景,然吉诺心中有种未曾有过的兴奋感。

松永真将“鹤”与“月亮”的花牌夹在食指与中指间,不时地展开与合拢。花牌的游戏规则他早已忘得差不多了,但这两张代表着“亲”与“子”的牌却一直被真随身带着,自西历2010年。

“吉诺,虽说你在旁系的家里住了几年,但好歹也是贝因贝鲁古家的独子,怎么连一个布尼塔尼亚系的侍从也没有,克莱诺亚家未免有些太寒酸你了吧?”

“就是就是,虽说Eleven的女性在市场上一直很抢手,但男性可就不怎么值钱了。莫不是你有了什么比你出众的兄弟?”

面对修坦费尔德家和哥德巴尔德家的嘲讽,吉诺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无论是在潘德拉贡还是在德克萨斯,布尼塔尼亚的贵族间总免不了明争暗斗。并且吉诺没来由地在七年前从潘德拉贡的府邸匆忙移居到德克萨斯州的舅舅家中,这也不免让人怀疑其中的缘由。所以吉诺.贝因贝鲁古,在他们眼中就无形中成了一个软柿子。

“小人之所以能有幸做少爷侍从,是因为日本人都很擅长用刀。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削掉什么人的手指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塞乌斯.修坦费尔德没来由地心底一颤,仅仅是被那个他眼里低贱至极的Eleven的斜视了一瞬,就好似真的又把武士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对于那些古老东方国家之人,布尼塔尼亚人对他们的恐惧不亚于蔑视。

“啊??????,开个玩笑,玩笑?”

“塞乌斯少爷,我并没有说什么吧?何必慌张?你把吉诺少爷叫来,不是仅仅来说什么玩笑的吧?”

“对!对!说正事!其实我叫诸位来是为了邀请各位来参加我姐姐的婚礼,各位可不要拒绝啊。”

塞乌斯.修坦费尔德整了整衣领,拍了拍手,旁边的侍从便逐一向在场的少爷们递送请帖。

吉诺收下请帖,将它交给真,顺手拍了拍真的大腿。真先是有些茫然,旋即便与吉诺相视一笑。

“各位亲人的请帖家父已经派人送达,还望大家准时参加。顺便一提,我们亲爱的第三皇女尤菲米娅?LI?布里塔尼亚到时也会参加,这可是为数不多的机会啊。”

“真,我们回家吧!”

“是的少爷。”

“都说了多少回了,不要叫我少爷。”

走出酒馆,在外等候的司机便打开车门,吉诺与真随即坐上车。

“真,刚刚谢谢你了。”

“这不算什么,维护少爷的名誉是我当做的。”

“刚刚才说过不要叫我少爷!还有,你真的会用到吗?”

“其实一点也不会。”

“哈!你这小子,我还以为你有多酷!”

对于这番主仆间的对话,无论在潘德拉贡还是德克萨斯都不常见。司机不忍笑了笑,启动了太阳能车。对于两个涉世未深的少年的友谊,究竟是否可以长久,在这个按捺不住火苗的国家,一切都不好说。

Stage Four

侯赛因缓缓地关上酒馆的们,逐一关上灯。转身回到吧台,漫不经心地擦拭着酒杯。

“何必再擦他们?”

“明天还要做生意。”

“很快就不用了。”

将所有酒杯擦拭完全,放回橱柜。悄然从口袋上拿出香烟,漫不经心地点上。

“都准备好了吗?”

“我是生意人。”

“那就好。”

走到窗前,看着外面寂静如死的都市,喷吐着烟圈,一支烟燃烧至尽。

“愿主宽恕我的罪恶。”

Stage Five

没人敢向前一步。

巴特列将军肥大的双手不停地颤抖,不时地咽下口水,身旁的卫兵不知道是第几次忘了帮他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作为布尼塔尼亚利爪的第四代Nightmare,作为第一批被投入实战的量产兵器,曾在过去的二十天内攻破了日本的大部分土地。他们好似无所畏惧的魔神,任何时候都做好了虐杀敌人的准备。但此时的Glasgow小队没人敢向前一步,若你关掉5.14pm频道的爵士乐,你甚至可以听见机师们包含着恐惧的心跳声。

他们畏惧那台白色的Nightmare。

“日本人怎么会有Glasgow机体?仗打到现在应该没有Glasgow被俘获的记录啊!”

“看来那群守财奴不想让这场仗结束地太早啊!也不看看交易的对象是哪路货色?”

杰瑞米亚?哥德巴尔德习惯性地捋顺前发,目光略显沉重地望着小山丘上的白色机体。机体的肩上刻着一条跃起的白狼,机身除了漆面有几处剥落,并没有明显的损伤。机体双手各持一把闪烁着红色光芒的热能刀,头部的取景器闪烁着幽青色光,好似窥视着猎物的狼的双瞳。但最骇人的是,这架机体的四周,尽是布尼塔尼亚属的Nightmare的残骸,残骸均匀的散落在山丘的四周,好似暴君脚下的尸堆。白色Nightmare的前方,一台金色的机体好似颓废的败者般半跪着,驾驶舱的部位已被热能刀斩得面目全非,金属依然微微泛着红色,预示着这台机体被击破只是不久前的事情。

“一个小小的郡县就损失了十三架Nightmare,连第七骑士都殒命了,这下无论是查尔斯陛下还是贝因贝鲁克家都不好交代了。杰瑞米亚卿,帝国在日本的第一处污迹就要由我们来抹上了吗? ”

“别太悲观,崎玉失守只是时间问题。不过这么大的损失,我们的爵位的确该担心担心了。”

寂静之时,白色的Nightmare关闭了面部展开的雷达,高举热能刀,向天空发射了一枚信号弹。旋即间,机体展开高机走驱动轮,向深山处疾驰而去。

“快追!布尼塔尼亚的骑士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敌人逃走?”

“士兵们早就失去了斗志,连圆桌骑士都殒命了,谁还敢触这个霉头?还有将军,你没发现吗?埼玉的大多数抵抗军就在刚刚全在雷达上沉默了。他也算个聪明人。”

Glasgow的机师们呆呆地望着远去的白色机体,握着操作器的手依旧止不住颤抖。在他们心中永远无法忘记,他们曾见过这番光景——有头白狼吃了一头狮子。

Stage Six

“饿狼小队剩有多少人?请于B点会合。”

没有人回答。

没有人回答。

没有人回答。

雷达上没有己方机体的显示,相反布尼塔尼亚的机体却渐渐包围了过来。

“饿狼小队剩有多少人?请于B点会和。”

没有人回答。

“美香,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甩掉月亮?”

已经做好决定,不能再迟疑了。树木被砍伐的声音已经越来越清晰了。

“对不起老师,我没能保护好大家,没能保护好白狼。”

“那就一直跑,跑到见到太阳为止。对吧,哥哥!”

白色Nightmare的驾驶舱悄然打开,驾驶员踉跄着落地。此时的他像是失了家的小兔,漫无目的地背着月亮奔驰。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甩掉月亮?美香!”

月光悠然倾斜而下,白色的Nightmare渐渐迷失在其中,好像被遗忘的城堡。少年带着狼的面具,泪水顺着狼牙悄然落下,漫无目的地奔驰着,背着月亮奔驰着。

“那就一直跑,跑到见到太阳为止。对吧,哥哥!”

Stage Seven

尤菲米娅·LI·布里塔尼亚此时正悄然观察着这座城市。

夜晚的德克萨斯个人以超脱时间之外的奇异感觉。作为布尼塔尼亚第二大州的德克萨斯,依然保持着老西部时代的建筑风格乃至精神内蕴,相较于布尼塔尼亚的其余城市,则缺乏相当的现代感。整片区域除了交通设备,让人全然觉察不出是现代城市,因此德克萨斯除了作为全布尼塔尼亚主要粮食产地,也作为著名的旅游城市而著名。

“殿下是第一次来德克萨斯?”

“是的,准确来说是我第一次离开潘德拉贡,柯内莉亚姐姐说再过两年就是我的成人礼,就要被分配去管辖自己的城市。赛莉亚姐姐你又是姐姐的同学,所以姐姐借此要我出来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也算作历练。”

“那殿下可要给我这个尽地主之谊的机会啊。等参加完婚礼,就让我和弟弟塞乌斯陪你一同游览一下德克萨斯吧。殿下,寒舍到了。”

修坦费尔德家的佣人娴熟地打开车门,准备像赛莉亚.修坦费尔德般扶尤菲米娅下车。虽从小受惯了贵族礼仪教育,但尤菲米娅一向不愿意别人对自己露出卑微的姿态。尤菲米娅微笑着挥挥手,自己走下车。

方才正和当地豪绅寒暄的新郎回身上前鞠了一躬,脸上带着近乎谄媚的笑容,这让尤菲米娅觉得有些不适。据说新郎的家族历代以奴隶贸易为生,也时不时从事Refrain的贩卖,光是这些,就让尤菲米娅对这个入赘的新郎没有一丝好感。

“尤菲米娅殿下,你的到来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你们这些奴才,快些招待殿下入席。对了,我们家为了迎接殿下还准备了特别的烟火表演。”

吉诺盯着11区的花牌看得出了神。虽不明白这种游戏的规则,但这些纸牌上合式的图案着实是精美得有些犯规。

“不知道真今天是开了什么窍,居然给了我这么多花牌。话说这家伙忽然就不见了啊?不会去偷看美女了吧?”

不时向四周张望寻找真,心中倏忽生出了一丝担忧之情。真典型的日本人外貌很容易招人注目,且在绝大多数都看不起11区人的布尼塔尼亚,随便乱跑的话知道会有被羞辱的危险。

“真是的!”

耐不住性子,吉诺起身去寻找真。当地的贵族和富商表情圆滑地商谈奉承,连和吉诺年级相仿的年轻人的脸上也渐渐有了横秋的老气。无视这些早已习以为常的光景,吉诺焦急地环视左右,却怎么也寻不到真的身影。

奇怪的是,吉诺的目光在一瞬间停住了。在会场的最中央,一位娉婷黛雅的少女正独立于喧嚣坐在席座上。不同于一般富家千金及贵族小姐,少女虽着装高贵,却生得一双慈眉,给人一种柔和之感,让人不禁想去亲近。但是细细去感受,基诺便察觉到少女隐隐散发着一种不可侵犯的神圣感。吉诺断定,这少女是皇室。

“尤菲米娅·LI·布里塔尼亚真的来了!”

赛莉亚招来随从,低语了几句,挥挥手让其去安排些什么。

“殿下,我们为您准备的烟火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

“劳你费心了,赛莉亚卿。”

在仆从的引导下尤菲米娅与客人们走向窗边。在环绕宅邸的河流对岸,微微的彩光升起,绽放出异彩纷呈的烟火。

吉诺此时片刻的忘了寻找真的任务,被绮丽的烟火所吸引,紧紧盯着窗外的光景。

“真美啊!”

“的确,很美!”

吉诺惊讶的回头,尤菲米娅正微笑着眺望远方的烟火,淡紫色的眸子倒映出缤纷的光晕。微微低头,向吉诺做礼仪性的问候。

“尤菲米娅殿下!我是……”

“是贝因贝鲁古家的吉诺吧。令尊作为国家的大臣给父皇分了不少忧啊,令兄也……也是……”

“他也是尽了骑士的责任。要乖就只能怪战争的残酷了。”

尤菲米娅心中有了些许释然。虽是第三皇女,她在心中却有份坚固的责任感及善心。对于为皇室的尽忠者,尤菲米娅心中接抱有一丝愧意,这作为皇女,不知是优点还是弊端。

“话说这次烟火表演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绽开啊?”

在场之人好似皆未察觉此事,依旧喧嚣。无数升起的火光渐渐上升到顶点,但令吉诺奇怪的是,这些火光非但没有绽放成烟花,反而以越来越快的速度坠落,直至在无数人的眼里倒映出恐惧。

“不好!这是榴弹炮!”

吉诺出于本能地意识到危险,但尤菲米娅却因恐惧而动弹不得。顾不及全场骤出的慌乱,吉诺旋即抱起尤菲米娅向门外奔去。可只在吉诺刚刚触到中庭大门的当儿,榴弹炮齐刷刷地于修坦费尔德家的府邸爆炸。爆炸造成的压强差将吉诺与尤菲米娅瞬间震出了大门,一直翻滚到前厅的大门前。

吉诺勉强支撑起身子,但因爆炸的巨响吉诺暂时失去的听力,视线也模糊不清。只是一瞬,德克萨斯最大家族—修坦费尔德家的府邸便成了火海里的一片废墟。

“尤菲米娅殿下?在……在那?”

环视四周,不见尤菲娅的身影。吉诺不时摇晃着脑袋以求自己的视力恢复过来。勉强站立起来,视力也恢复了九成,吉诺再次环视四周,发现前厅的大门已被打开,尤菲米娅正昏迷在门外。

“找到了,太好了!”

以墙壁为支撑,吉诺向门外走去。正是这个当儿,只见一军人着装的青年男子抱起尤菲米娅,旋即消失在在吉诺的视野中。

“站住!你要带她去哪?你是谁?回来!”

无视吉诺的叫喊,男子依旧没有回来。吉诺撤走支撑在墙壁上的手尽全力向门外走去。吉诺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执着于救一个才相识不久的女孩,虽说是皇室,但她的死与活又与自己有什么关系?此时的吉诺,仅仅是依靠着自己的本能—-作为骑士家族后人的本能。

费力走出前庭,只见男子消失在花园的转角处。原本虚弱不堪的吉诺,竟是跑来起来,刹那间便追至花园。

“站住!你要把殿下带到……这是!Nightmare!”

燃烧的火海中,一台Nightmare半跪着停在花园中央。男子将尤菲米娅放进驾驶舱,独身站立在机体的肩膀上。火海中,不知是听见吉诺的叫喊,还是出于他物的影响,男子回过头,对上了吉诺的视线。

吉诺此时出于本能沉默了。是因为这凶悍的Nightmare,还是于火海中立于魔神之上的—那个带着狼面具的男人。

Stage Eight

对德克萨斯及它的栖居者来说,那场“烟火”不过是让一个算不得多么令人感激的家族的产业在顷刻间损失殆尽。大火如红蔷薇般燃烧着,最终又归为沉寂。次日人们照旧劳作,饮酒,谈论臭鼬,灰狼,女牛仔。其间虽有些非同平常的插曲,但归于德克萨斯近乎贫瘠的人口密度,这些话题只在一段时间内被一小部分人谈论了一番,随后便如秋后的小麦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总的来说,并非什么引起轰动的了不得的事情。

但对吉诺.贝因贝鲁古来说,那是场改变他命运的烟火。

男人什么也没有说。

那火烧的越发紧了,参加宴席的贵族与乡绅们四处逃窜着,叫喊着。赛莉亚.修坦费尔德原先洁白如瀑的婚纱此时已被火焰点燃。伊歇斯底里地大叫着向池塘飞奔,这惨状让人联想到浴火的飞蛾。新郎颤抖着蜷缩在餐桌下,时而流泪时而傻笑。

男人什么也没有说。

火光倒映在他宛如墨玉的眸子中,深邃里透着骇人的杀机。苍白的面具与苍白的Nightmare皆为火光映照为红色。

男子好似说了些什么。

“你是谁!”

恍恍惚惚中,吉诺莫名地觉得这男子有种熟悉的感觉,近乎发自潜意识地,吉诺叫喊着发出疑问。但男子什么都没有说,回身坐回驾驶舱。驾驶舱插入机体中与之切合,原本沉默的白色Nightmare倏忽站立起来,面部的雷达旋即展开,发出幽绿色的光。

“别走!别……走!”

无视吉诺的呼喊,白色的Nightmare展开高机走驱动轮,高速度驶向通向对岸的高架桥。

“不能让他跑了,得……得阻止他。”

环视四周,吉诺寻找着可以使用的交通工具。宾客们的乘车几乎全部被榴弹炮炸毁,保留基本形态的也无法启动。吉诺焦急地锤击着车盖,漫无目的地环视着。

恰是这时,一位驾驶员模样的男子与仓皇之际撞上了吉诺。原本就有些虚弱的吉诺旋即便倒在地上。

“没长眼啊臭小子!想见上帝可别带着本大爷啊!”

一番咒骂之后男子转身走开。吉诺略显踉跄地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尘。正是这个当儿,一丝微弱的光亮吸引了吉诺的注意。顺着光亮寻去,是一把镀金的药匙。

“这是……Nightmare的启动装置!”

向着男子逃跑的反方向跑去,只见慌乱的人群中,正有一台防卫用Glasgow侧身倒在地面上。

“身为骑士连剑都丢弃了吗?”

对于大多数贵族家庭来说,骑士与Nightmare一样,不过是稍高一个等级的仆人。虽然拥有所谓的爵位,但实际上也不过是在主人身后帮主人料理烂摊子的一条狗。骑士道这种弱者哲学,不过是方便对其发号施令的工具罢了。

但对于吉诺来说,骑士是真正的英雄。吉诺并非家里的独子,贝因贝鲁古家原本也不如现在这般强势。吉诺的兄长,就曾是一名骑士。

在神圣布尼塔尼亚帝国的骑士行列中,有一种至高的存在,那便是“圆桌骑士”。圆桌骑士作为历代帝王的利刃,不仅仅承担保卫皇室与皇城的任务,也在危险的军事行动中担任要职。且由于接触皇室成员的机会较多,所以其家族成员往往会由于圆桌骑士而得到重用。也就是说,圆桌骑士的权利已经远远超过其爵位本身。吉诺的兄长因为在修奈泽尔?EI?布里塔尼亚对欧洲联盟的作战中仅凭一人便攻陷西班牙皇宫而被皇帝任命为第七骑士。吉诺的父亲也因此受到重用,如今成为布尼塔尼亚炙手可热的高官之一。

但不幸的是,吉诺的兄长在柯内莉亚?LI?布里塔尼亚对日本的侵略行动中竟不幸殒命。这招来宫廷上下对贝因贝鲁古家族乃至圆桌骑士制度的怀疑。贝因贝鲁古家也自此在朝廷中名声大减,受到排挤。也正为如此,吉诺才被送到了旁系的克莱诺亚家,以求保身。

吉诺永远不会忘记,儿时看着兄长驾驶着Nightmare时的那份激动,那份对骑士的向往,强求着兄长教自己驾驶Nightmare的那份执着,如今在这场火中,竟一瞬间便燃烧了起来。

按下钥匙上的启动按钮,Glasgow的驾驶舱旋即从机体中弹射而出。吉诺奔跑着钻进驾驶舱,将启动装置插入槽中。计算机随即显示出开机界面,顷刻间吉诺的面前的主显示屏便显示出机体外部的画面,整个驾驶舱的灯光系统及头部雷达系统也装备完全。

吉诺长长地呼了一口浊气,将双手搭在操纵杆上,回想着儿时兄长所传授的驾驶技术。此时的少年,眼里少了平时的玩世不恭,而是充满了坚毅与勇气。只是一瞬之间,吉诺的手开始了操作,Glasgow头部的取景器倏忽地闪光,原本倒地的巨人,此时正一步步地站立在大地上。

“这大家伙,动起来了!”

Stage Nine

“很美吗不是?伙伴!”

格雷兹.爱因斯坦将双手高举过头顶,脸上不时流露出病态的陶醉,嘴里念念有词个不停。

“那群布尼塔尼亚的高层更本不懂我的才华!那些不到五米的破铜烂铁可以改变世界?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只有我的宝贝才能!没错!只有他才能!你是个明白人对吧!你知道他的厉害!皇帝陛下会明白的!我会代替罗伊德那个庸才!我比他更优秀!看吧!全世界第一台第六世代Nightmare—-Siegfried!”

侯赛因抽完最后一口烟,将仍冒着烟的烟头极其自然地放进口袋里。回身瞥了一眼格雷兹所谓的“宝贝”—–Siegfried。不同于普通的Nightmare,这台机体的体长近十米,且趋近于球体。主体为黑色,机体的中央以直径两米的电磁轨道炮为主武器,机体的四周装载有数十枚微型墨绿色飞燕爪牙。但最令人恐惧的是,这台机体的动力源为小型核动力炉,也就是说,这台“宝贝”的本体就是一枚核弹。现在,这架Nightmare正藏匿于德克萨斯西部佩可斯区的地下基地中。

“人已经抓到了,潘德卡贡那边也通知到了。”

“不急不急,这不过是你我之间的一场交易!各取所需罢了!你让我的宝贝在皇帝陛下面前演一出好戏,我给你钱和最新的Sutherland以及设计图。现在我们只需要让公主殿下好好休息一下就行。对吧宝贝!现在让我们闪亮登场吧!”

好似没有听见格雷兹请求,侯赛因不停在口袋里摸索着,一番寻找后,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坐在了指挥席上,好似夏夜乘凉的老人一般沉默不语。

“侯赛因!老伙计!说好了让我和我的宝贝搞定你的那群小喽啰,把公主殿下交还给陛下,然后你拿着你的钱和破铜烂铁回你该死的18区搞你的恐怖游戏。你还在发什么呆?你这条老狗!”

“格雷兹,你正是个无可救药的白痴!”

“什么意思?侯赛因你什么意思?”

“你既然知道我们是恐怖分子,那就应该明白!我们都是不为钱的疯子。我们为了自己的大义而活着,为此我们需要你的钱和设计图,跟需要你的宝贝!你又是个可爱的人,格雷兹!因为你已经把我们要的都给了我们。”

若无其事地,侯赛因随手拿起桌上的手枪指向格雷兹。格雷兹原本病态的脸上顷刻挂满了恐惧,身体不由自主的退到墙角,双手不停地在墙壁上摸索着什么。

“别开玩笑了!求你别开玩笑了!你在开玩笑对吧!我还有更多的钱!还有Siegfried的设计图我也给你!别……杀我!别杀我!为什么要杀我?我们是伙伴对不对!我还……”

无视格雷兹的叫喊,侯赛因理所当然般扣动扳机。子弹旋即贯穿那病态的脑袋,迸溅的脑浆四散在房间的墙壁上。格雷兹停息了那病态的笑容,宛若死虾一般蜷缩着倒在地上。

侯赛因随手将手枪丢在地上,右手在胸前有力地画着十字,左手继续在口袋里摸索着。再次长长叹了一口气,两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好似一具没有灵魂的皮囊。

“没有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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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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