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抖S星王子
（一）
从地铁站里出来,初秋夜晚的冷风让我打了个激灵。
啪。
我从口袋掏出一支香烟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
“呼。”
烟雾在肺里打了个滚,然后被我吐出,白色的烟雾渐渐聚拢,形成了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秀丽少女。
“只是几个小时没见,怎么感觉你更憔悴了？”
少女问我。
“唔……一言难尽。”
光是回想起来就已经够累的了，我决定不提我之前的经历。
少女体贴地没有追问,微笑着牵起我的手。
“工作辛苦了，一起回家吧！”
“嗯。”
（二）
第一次遇见红双还是在高三,那时的我因为高考的压力,在超市里买了一包香烟。
我在种类繁多的香烟中选择了红双,主要是因为她的名气比较大,而且价格也平易近人,毕竟当时身为学生的我也没什么闲钱去买什么高档烟。
我的第一次献给了红双。
但说真的第一次吸烟的体验并不怎么好,浓重的尼古丁和焦油让我的肺仿佛吸进了汽车尾气,胸闷和头晕的感觉让我非常不舒服。
就在我咳嗽的时候,飘散的烟雾在我身旁形成了一个身穿红色旗袍的少女。
“你还是高中生吧,为什么要吸烟呢？”
当时红双这么问我。
“因为有想要逃避的东西啊。”
我咳嗽着回答。
“第一次吸烟吗？”
她轻轻拍我的背,“要是不习惯的话可以只是先点着,适应了烟味再吸。”
红双这样告诉我。
她没有像家长老师那样说教,让我暂时地忘记了学习的压力,原本不习惯的烟味好像也渐渐适应了起来。
随着燃烧,香烟渐渐变短,她的身影也慢慢变淡,消失之前,她对我说,“我希望你以后还是不要再抽烟了,毕竟对身体不好。”
香烟燃尽,她也消失了。
我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想要再见到她,这样想着,我点燃了人生中的第二支烟。
“真是的,怎么又吸我了呢？”
再次出现后,她用有些无奈的语气责备我。
看到她重新出现,我安下心来。
“因为我想再见到你。”
（三）
由于高三繁重的学习,我与红双的见面次数堪比班里偷摸交往的情侣的约会次数,不过就是因为少,我格外的珍惜每一次和她见面的机会。
在只有我和她知道的秘密吸烟区,我向她倾诉学习和生活中的烦恼,她总是微笑地听着,然后在消失的时候让我少抽一点烟。
后来我考上了大学,毕业之后开始工作,成为了一名社畜。我从少年变成了青年,现在又半只脚跨入了中年,红双却一直是那副少女的样子,即使是现在,我依然喜欢在烦恼的时候点上一只香烟,只要见到红双,我就会安下心来。
（四）
“啊！终于回来了！”
回家以后的我连鞋子都不想脱,直接倒在了床上。
“不行哦，怎么能在床上抽烟呢？”
红双插着腰把我嘴角的香烟拿走,“还有,上床的话鞋子也要好好脱下来。”
“是,是。”
我听话地爬起来,脱下鞋子,在床边坐下。
“想吃什么?”
红双一边系围裙一边问我。
“随便。”
“我可不会做随便这种菜。”
红双鼓起脸颊佯装生气。
“那就炒饭吧。”
“好的,马上就好。”
红双到厨房忙碌起来,我又点上一根烟,也进了厨房。
“你在这里好碍事。”
察觉到我走进厨房,红双向我抱怨。
“我想和你待在一起嘛。”
我从背后搂住红双,她身上的旗袍完美的贴合她纤细的腰肢,并且腰的宽度正好可以让我把她紧紧环抱住。
“你的身上很暖和呢。”
“毕竟我的本体在燃烧时可是有700多度的高温,体温高一点也很正常吧。”
红双一边切着葱花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我,她这副专注于做饭的人妻模样,我很喜欢。
“不过在这种季节正合适,抱着你就像是抱着暖炉一样。”
汲取着红双身上的温度,我的手顺着她纤细的腰肢下滑。
“别闹啦,我要生气喽……”
“我不信。”
虽然体温高,但红双才不是急性子,总是非常的温柔。
我把头埋进红双的后背磨蹭,虽然可以感觉得到她的肩胛骨,但她的背部也有着超乎寻常的柔软与弹性,让我沉迷得无法自拔。
“啊!”
就在我仗着红双的好脾气尽情揩油时,红双狠狠地掐了我的胳膊一下。
“不要再闹啦,工作后不好好吃饭可不行。”
转过身的红双插着腰嗔怒,但比起她的责怪,她这副娇媚的姿态让我更加地想要和她亲密。
“可是我累了一天的内心也很需要安慰啊。”
即使是再次被掐的风险也无法阻挡我把脸拱到红双的胸口中,我打定主意,在手臂被掐到全红之前绝对不从里面出来。
红双因为我的突然袭击手忙脚乱,由于燃气灶上还在做着汤,她最终在我的死缠烂打下妥协。
“吃完饭的话,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哦,毕,毕竟饭后一支烟也是人之常情嘛……”
“我最喜欢红双了!”
一想到吃完饭就可以对红双做各种想做的事情,我就没有心情细细咀嚼嘴中的食物,对于我这副像是急着吃完饭去玩耍的小孩子模样,红双有些不满。
“这可是我费了心思做的晚饭,就不能再仔细一些品尝吗？”
“很好吃哦!”
我有口无心地称赞道,因为嘴里全是食物,声音含糊不清。
“真是的,吃太快对身体可不好。”
虽然嘴上叹着气,但红双还是体贴地帮我盛了一碗汤。
“呼,我吃完啦!”
借着汤水把嘴中剩余的食物冲进肚子,我顾不上收拾餐具,直接起身扑倒了桌子对面的红双。
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等一下,饭后不能立刻剧烈运动啊……”
……
（五）
“找到了，原来前辈你在这种地方偷懒。”
躲在楼梯间抽烟的我被抓了个正着。
“是你啊。”
虽然内心被吓得突了一下,但我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扑克脸,让恶作剧失败的来者有些失望。
江烟波,将我们部门女性比例提高了整整一倍的新职员,与我毕业于同一间大学后辈。
“前辈你也抽烟吗”
“是啊。”
我掐掉烟,从口袋里掏出空气清新喷雾喷了两下。
“不过前辈你并不像部长那样满身烟臭味呢。”
我下意识地抬起袖子闻了闻,嗯,很好,并没有烟味残留。
“可能是高中时被鬼畜的教导主任给训练出来的吧。”
我自嘲。
毕竟我那个退伍侦察兵出身的高中教导处主任抓抽烟可是很准的。
“前辈你在高中就抽烟了吗,根本看不出来。”
“怎么了？”
“前辈在高中应该是那种看起来老实本分的书呆子才对吧。”
“因为现在是一个苦逼的码农吗？”
“话说前辈你好歹也是月薪数万的码农诶,为什么抽的是红双喜啊?”
她并没有理会我的自嘲,跳跃的话题让我完全跟不上节奏。
有些应付不来的我挠了挠头,“习惯吧,毕竟从高中就开始抽了。”
“呼呼呼……”她掩嘴偷笑,“看来前辈是念旧的那一类呢。”
“那个,我抽烟这件事能不能帮我保密?”
“为什么,部长不是也抽烟吗？”
“正是因为部长也抽烟啊,”我挠头组织语言,“要是部长知道我抽烟的话,香烟社交什么的肯定免不了,又是递烟又是点火什么的,说真的我不太喜欢,我抽烟只是为了能享受独自一人的时光,但要是被部长知道了的话肯定连抽烟的时候也没办法完全放松了……总之你懂我意思吧?”
“嗯……也不是不能帮前辈保密,不过作为回报,前辈得请我吃饭。”
“好。”
这算封口费吗？不过能和异性吃饭,怎么看都好像是赚了啊。
“前辈,香烟的味道怎么样？”
“一点也不好。”
我速答。
“那前辈为什么抽烟呢？”
“嗯……因为抽烟时只有你和香烟,可以暂时从世界中逃避开?”
“怎么感觉前辈好像说了句很帅的话。”
本来我也觉得有点帅气,但被这么说了反而不好意思起来,it民工装什么文艺青年啊。
“前辈,能给我一根烟吗？我也想试一试。”
“抽烟对身体不好。”
“就一根啦,好不好……”
江烟波凑上来摸我的衣服。
“好啦好啦,不过就一根。”
我从口袋掏出打火机和香烟,递给她。
啪。
江烟波以一个自认老手的姿势拈着香烟,摆出了一副三十年代摩登女郎的pose。
“是不是很性感?”
“是呢。”
我毫无感情地捧读。
江烟波将烟递到嘴边,深深吸了一口。
“咳咳咳咳……咳咳……”
然后不出所料地大声咳嗽起来。
我上前拍打她的后背。
“第一口不要那么用力。”
江烟波缓过来后,贼心不死地试了第二口,这次只吸了一小口,但随后还是发出了轻轻的咳嗽声。
“什么啊,香烟原来是这个味道吗？还是给你吧,前辈。”
“才不要啊。”
我看着她手中隐约还带着口红印的香烟。
（六）
“为什么这个假期又有同事要结婚。”
我叹气。
无论是要随的礼金还是参加婚礼要耗费的时间还是对他们的羡慕嫉妒都让我的心情高涨不起来。
“礼金够买多少香烟了啊！”
一想起这个我就忍不住哀嚎。
“所以你也结婚把钱收回来不就行了。”
红双吐槽。
“话是这么说,不过我这种单身狗怎么可能找得到对象嘛……”
嗡……
就在我和红双打闹时,手机响起
是家里的来电。
我点开手机,红双乖巧地趴到我的背上,静静地等待我接完电话。
“喂,老妈。”
“喂,小寒,你最近还好吗？”
“嗯,挺好的。”
……
母亲的电话总是唠叨冗长,在此期间我足足续了两次火,我一边心不在焉地听着电话,一边玩弄着红双柔软的发梢。
“你一个人在外要多注意身体。”
“好,我知道了。”
终于快要结束了。
“……还有,少抽些烟,对身体不好,我和你爸帮你找了一个相亲对象,假期回来见个面。”
嘟……
通常都是我挂母亲的电话,但这次我直到手机中传来提示音才反应过来。
红双不知什么时候从我的背上下来,和我稍微拉开了一些距离。
你听到了?
红双露出勉强的笑容。
“嗯……”
“阿姨说的没错,我身上有很多有害物质,对身体不好,而且味道也……”
我摸摸她的头。
“我现在还没有戒烟的打算。”
（七）
难以想象,世上竟然还有除了上学上班以外无可逃避的事,我指的是相亲。
我曾经以为自己不会沦落到被安排相亲的地步,但墨菲定律永远是有效的,当你以为一件事不会发生时,那它一定会发生,最终我还是坐在了西餐厅里。
相亲对象还没有到,看手机等人的话好像不太礼貌,我用手指轻敲桌子,抑制住自己想要抽烟的冲动。
“你好。”
我面前的椅子被拉开,然后一个毫不客气的人形坐了下来。
“你好。想吃点什么?”
我将菜单递过去,趁机打量了一下对面的样貌。
客观来说算得上是中上之姿,追求者肯定不少,从她眉眼间的神态也看得出来。
点好单后,等菜的过程异常尴尬,丝毫想不到要聊的话题,寒暄了几句之后对方就低头看起了手机。
煎熬之中,菜终于做好,现在至少可以有一件事可以做了。
进食的过程中,干巴巴的对话也在进行着,东拉西扯,就扯到了抽烟的话题。
“你抽烟吗？”
我觉得回答是的话肯定不会有好印象,但我还是老实地照实回答。
“嗯,我抽烟。”
“我很讨厌烟味,也讨厌抽烟的人。”
对方的反应果然如我所料,完全不加掩饰的嫌恶,不过归根结底还是看不上我这个人吧。
“没办法,抽烟久了习惯了,戒不掉。”
……
看来这次是没戏了呢。
吃完饭,我本应开车送她回去,但我实在不想继续和她待在一起,于是我替她叫了一辆车。
虽然没说什么,但“没有车的男人也配来相亲?”她的眼神是这样表达的。
我懒得管她,预付好车费,嘱咐,“路上注意安全。”
回应我的只有砰的关车门声。
“呼。”
看着出租车开远,我吐出一口浊气。
深呼吸,冰凉的空气进入肺中,但胸中的憋闷还是没能散去。
我掏出了香烟。
即使裹紧了衣服也无法阻止冬日的寒风带走我的体温,但比起室外的气温,我内心的温度更加冰凉。
手指已经疼痛得有些麻木,不过点烟时的火苗又让它们重新恢复了一点知觉。
“呼。”
香烟所带来的温暖大概和酒精带来的温暖一样只是错觉而已吧,但谁又能说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呢。
我咳了一声。
“在这种天气,总感觉抽烟的人就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呢。”
“为什么?”
红双问我。
“明知道划亮火柴所带来的只不过是暂时的虚幻,但在这看不见希望的残酷世界却总是不自觉地去贪恋那一点温暖。”
我耸肩。
“就像我一样。不过至少小女孩是带着笑容去的天堂,所以我觉得这还算是个好故事。”
红双听了我的牢骚眼圈有些发红,她环抱住我。
“有觉得暖和一些吗？”
“嗯,好多了。”
我握住她的手。
因为自怨自怜而有些发酸的鼻子也恢复了正常,“我们到车上去吧。”
我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开车来到了江边。
平时的话母亲肯定会教育我不要在车里抽烟,但有相亲失败需要安慰的解释的话,偶尔一次也是可以被原谅的吧?
但那不过是借口,我只是想抽烟而已。
“相亲失败了?”
红双乖巧地坐到副驾驶上,环抱住膝盖。
“嗯,失败了。”
我把她抱到身上。
“你可得要好好安慰我哦。”
“嗯……”
红双身上的温度传递过来,让我僵硬的身体渐渐恢复了活力。
红双抱住我,柔软的身体紧贴着我的头。
“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
熟悉而温暖的气味,还有后背温柔的拍打,让我忍不住用脸摩擦了一下。
红双纵容了我的任性,甚至手臂还加大了一点力度。
“等一下,有点喘不过气了……”
“哎?不好意思!”
红双慌忙把我放开。
“没事吧？”
“没事。”
我打开空调。
“只是车内的空气有点不流通罢了。”
我抱着红双躺在座椅上,透过天窗看着夜空。
“要是主人结婚了的话,肯定也会戒烟吧。”
红双突然冒出一句这样的话。
“为什么?”
“抽烟会增加后代的畸形概率,二手烟对孕妇也不好,而且儿童也会讨厌我的味道……”
“对于刚刚相亲失败的我来说那还早着呢。”
“可是即便如此,主人也迟早有一天会找到喜欢的人,结婚生子,那大概就是我和主人分别的时候了吧。”
红双的声音低下去。
“就算有分别的那一天,我也不会忘记你的。和你一起度过的日子将会是我铭记一生的美好时光。”
“嗯……”
（八）
后来,我戒烟了,再后来,我结婚了。
我和妻子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孩,三口人幸福和睦,无论在谁的眼里都是美满的一家。
家庭生活忙碌而琐碎,虽然结婚前视婚姻如洪水猛兽,但我终究还是像大多数的人一样被家庭的小小幸福所俘虏,每日为了柴米油盐操劳。
久违的周末,我一手牵着妻子,一手抱着儿子,被热闹的人群包围,在街上走着。
毫无疑问,现在我手中的就是幸福。
我突然闻到一阵熟悉的烟味。
因为抱着儿子,我无法回头,但后背被轻轻地抱住,我停下了脚步。
“看到你幸福我就安心了。”
耳边传来轻轻的低语,接着我的后背被慢慢放开。
我随着转身,发现人群之上,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向我招手。
我想追过去,但抱着的儿子和密集的人群让我放弃了想法。
“怎么了?”
走在前面的妻子发现我停下,回头问我。
“没什么,看到熟人了而已。”
我握住妻子的手,“我们回家。”
（九）
“呜呜呜……主人你一定要幸福啊……”
“你怎么被自己的妄想给弄哭了啊。”
我为趴在我身上的红双擦去眼泪。
“人生在世,遇到喜欢的人这么难,难得遇到喜欢的香烟,我还能不抽吗?”
“可是……”
“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会陪着我吗？”
“嗯。”
“那我就绝对不会戒烟。”
（十）
“这样啊,前辈你假期去相亲了?”
“嗯。”
江烟波抽着我向她推荐的香蕉味爆珠香烟。
也许我根本就不该向她推荐什么适合新手的香烟,就在我这么想着时,江烟波问我。
“前辈,你不抽吗?”
“没那个心情。”
其实是借口,因为高中时养成的习惯,抽烟对我来说是一件很私人的事,所以我对于在人前抽烟总有些不适应。
“看样子是失败了呢。”
“嗯。”
“想开一点嘛前辈,天涯何处无芳草,前辈肯定能找到一个既温柔又漂亮的女朋友的!”
“嗯,谢谢啦。”
“”对了,前辈是怎样消除抽烟的证据的?”
“嗯?”
“我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抽烟,所以想问一下前辈是怎么消除烟味的。”
“那我知道你抽烟就没问题吗？”
“这算我和前辈共同的秘密啦。”
……
我从口袋掏出一个橘子。
“橘子皮的味道可以掩盖一部分身上的烟味,同时橘子也可以去除嘴中的烟味。”
看到江烟波不解的眼神,我对她进行说明。
“前辈还真是准备充分呢。”
“被高中教导主任调教出来的啦。”
“嘻嘻嘻……那谢谢啦。”
（十一）
“工作辛苦了,回家是先洗澡,先吃饭……还是……先用我呢？”
红双从烟雾中冒出来抱住我。
“等等.你的身上怎么有别人的味道。”
红双在我身上蹭了两下,突然冷下脸放开了我。
“我什么也没做!”
虽然我身正不怕影斜,但红双严肃的样子让我不由地也有点紧张。
“我说的是你身上有别的香烟的味道!好啊,你竟然在我背后偷偷抽别的香烟!”
红双嘟着嘴撇过头去。
“反正想抽什么烟是你的自由,只要你能记得还有我在等着你就好。”
“那个是别人的烟味沾到我身上了啦。”
“是,是吗,那就好。”
红双重新抱住了我,这次她紧紧地把脑袋贴在我的身上。
“什么啊,难道红双你是怕我不要你了吗?”
“才,才没有!笨蛋!”
红双红着脸锤打我的胸口,不过力度让人感觉更像是撒娇。
“不过,看来得好好惩罚你呢,必须要让你的身上全都沾满了我的气味才行。”
“那晚饭呢?”
“之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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